自上个世纪以来,伴随着复杂系统和混沌革命,以及控制论和数字媒介的兴起,艺术与设计也在打破学科边界,呈现出更大的系统规模和更高的复杂性样貌。从生命到生态系统,从社会到城市系统,从食物到社区聚落,当我们开始以复杂系统的视角重新审视这些主体的时候,会认识到他们以跨尺度、跨时间的方式相互影响。为了探讨复杂性与这些跨越不同系统层级的学科之间的关系,UCCA、集智俱乐部、Conversazione特联合发起“复杂艺术”系列活动。该系列第一期主题为“复杂美学、生成式AI与演化艺术”,第二期为“复杂系统视角下的食物:都市的养分、可食用的货币”,第三期为“新物质主义”。
如玛瑞吉 · 沃格赞所言:“食物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材料。如若我们将食物视作生命的源泉、世上最大的经济力量、维系着每一个人的载体,就能够为设计探索出一条全新路径。” 从食物的种植,再到其工业化和贸易,以及食物在城市内的消费,生态系统、城市循环、甚至社区连结,这些去中心化的复杂系统,都可以在“食物”这一媒介中找到关联。
食物在历史上也曾以货币的形式出现,盐、茶叶、面包与啤酒、可可、朗姆、马铃薯……都曾是可食用的货币。在古罗马,士兵薪资可以用盐支付。这就解释了“薪水”这个词的起源,它来自拉丁语“salarium”,即盐的定量。以盐付钱的习俗在古代中国和中世纪的东非都非常普遍。
从人类学和社会学的视角观察食物,“一方面,它构筑了集合着味觉、文化记忆和历史变迁的体系;另一方面,食物与地域的相互关联是研究人类行为和社会转型的隐藏动机。”(te杂志《失落的协会》)
它是可食用的货币、可品尝的地景、可咀嚼的文化纽带。在系列的第二期对话中,我们邀请了两位主讲嘉宾——侯深老师及景斯阳老师,分别从《自然的灵药:啤酒、生态与青岛的新城市主义,1900-1950》和《气候货币:食物图景》这两个主题切入,呈现食物在人类发展中展现出的可能性与复杂性。
在中国拍摄的第一则胶片广告发行于1947年,一部短小的黑白影片,旨在推销青岛啤酒(Tsingtao Beer),世界上最著名的品牌之一。在广告中,它被描述为一个“中国花园都市,可是在这花园都市里也有优秀的工业区”,这暗示着自然和技术的和谐融合。 像城市一样,与之同名的啤酒成为一种自然的灵丹妙药,满溢健康、强壮的自然养分,同时又明显是现代的、技术的。在环境史学者看来,这则广告的格外有趣之处在于,它讲述了关于啤酒、自然、技术、现代都市,以及全球市场与生态之间的复杂关系。它构成了一个典型的现代悖论:对自然的热爱与剥削的并存。
侯深(环境史、城市史学者,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
曾为德国慕尼黑大学蕾切尔·卡森中心卡森学者,担任多个国际环境史组织与期刊学术委员会委员。她的著作包括《The City Natural: Garden and Forest Magazine and the Rise of American Environmentalism》(美国匹兹堡大学出版社城市环境史书系,2013)、《无墙之城:美国历史上的城市与自然》(四川人民出版社论世衡史书系。2021),并有译作《帝国之河:水,干早与美国西部的成长》(译林出版社,2018)。她目前正在完成关于波士顿城市环境史的专著,并着手研究海岸城市的历史。
景斯阳(生态远见计划发起人)
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危机与生态设计方向召集人,生态远见计划发起人。研究领域为潜行科技下的危机设计、生态与可持续设计。 出版系列丛书《当代设计大家访谈录》:《反思与展望》《危机与转机》《自然与城市》。译著《生物设计:自然、科学与创造力》。作者获得哈佛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硕士学位,并于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慕尼黑工业大学交换。
蔡艺璇(跨学科设计师、艺术家、策展人)
集智俱乐部
集智俱乐部(Swarma Club)是专注在复杂系统、人工智能领域的科学社区。为从事科学研究、享受科学乐趣的探索者提供科研合作、知识交流、科学传播等服务。我们倡导以平等开放的态度、科学实证的精神,进行跨学科的研究与交流,力图搭建一个中国的 “ 没有围墙的研究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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