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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海蛟(艺术家)
马海蛟1990年生于河北,于2009至2016年就读于中国美术学院,先后获学士学位和硕士学位,现工作、生活于北京。他长期关注生活中的“日常性”部分,擅长融合纪实性影像与虚构文本,从人物与场景中捕捉诗意的瞬间,从而形成独特的风格化影像语言。其近期展览如:“Message to the Future”(Canvas Contemporary Gallery, 阿姆斯特丹,2017);“完形崩坏”(Tabula Rasa画廊,北京,2017);“第11届上海双年展:何不再问”(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上海,2016); “不翼而飞”影像三人展(视界艺术中心,上海,2015)。其作品《马国权》由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收藏。
王文菲(“例外状态”联合策展人)
王文菲现为UCCA中文编辑,毕业于南京大学文学院,先后获学士和硕士学位,专攻视觉理论,关注“跨学科”的研究方法;为《艺术界LEAP》《中国美术报》《画刊》《瑞象视点》《南方周末》和《艺术论坛》中文网等杂志长期撰写展评及其他学术类或文化类文章;译著如《好民主,坏民主》(Démocratie, dans quel état?,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5);《The Virtual Window: From Alberti to Microsoft》(即将出版);文章亦收录于《World Film Locations: Shanghai》(Intellect出版社,2014)。
吴建儒(《艺术界LEAP》资深编辑)
吴建儒,编辑、策展人;2010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美术研究所艺术史系,获硕士学位。她曾在北京创办、运营非营利空间THE OFFICE,现担任《艺术界》杂志资深编辑,工作、生活于北京。她策划的展览包括:“我如此幸运,还没失去感知的能力”(A+ Contemporary 亚洲当代艺术空间,上海,2016)、“我叫阿史”(OCAT当代艺术中心西安馆,西安,2015)。
王文菲:UCCA荣幸地邀请艺术家马海蛟和《艺术界LEAP》的资深编辑吴建儒共同围绕“寄居故乡”的主题展开探讨。“寄居故乡”或许体现了一种“矛盾修辞法”,与现代人在城市的生存体验有关系。对于那些在大都市里打拼的外乡人,故乡在记忆中或许非常温暖,但当他们回到故乡之后,或许同样会感受到一种漂泊感。今天我们要谈一谈故乡究竟是什么。马海蛟的参展作品《家庭分裂主义》讨论不同代际家庭成员之间的隔阂。这件作品源于一封信吗?
马海蛟:是的。我在二手家具市场买了一个旧家具,里面有一封信,信的言辞之间反映出孩子的父亲和他的爷爷之间的隔阂。在信的结尾,孩子告诫爷爷:“你不要搞家庭分裂主义。”对于“家庭分裂主义”,我有一些个人的体会。我离开家乡去外地读书,再回到家乡,由于时间、环境对我的影响,在心理层面上,我和家人不再能够非常默契地交谈。这就是我对“家庭分裂主义”的认知。
王文菲:如何将创作和个人情感融合在一起的?《家庭分裂主义》是三频影像作品,里面有很多故事。马海蛟将自己的主观经验融入叙事之中,缓慢而诗意的镜头尽管是非纪实性的,但或许反映了一种更真实的状态。
马海蛟:从创作的角度,每一位艺术家都有自己所偏爱的方式。我偏爱缓慢的镜头,喜欢添加一些抽象元素。这封信的内容和我本人的家庭经验互为参照。我设置了一个战争中去世的伯父的形象,他的下一代又去当兵——因为我自己的亲人有这样的经历,两个代际的人在经验上既有牵连,又有隔阂。真实的经历和虚构的经历交织在一起。
吴建儒:“家庭分裂主义”这个词可以体现不少现代社会的问题,在我看来,家庭可以作为一种方法来观察我们之间的代际关系的变化。想问一下,除了从自己个人的经历出发,为什么会提到“分裂”这样的概念?传统的家庭、宗族的观念里面,都是一种求同存异,强调血脉相连的关系。另外,在战争远去的时候,你的作品中为什么会设置一个和战争有关的伯父形象?
马海蛟:当下中国的家庭结构正在发生变化。比如,儿女一辈生活在海外,父辈生活在一、二线城市,爷爷生活在乡下,但他们又属于一个家庭。他们可能会因为一个节日聚在一起,却陷入相对无言的状态。这就是我们正在经历的当下现状,也是我的作品想要去表现的。
王文菲:马海蛟的作品涉及到城市化的问题。费孝通曾提出“差序格局”的概念——在中国的传统社会里,以宗法群体为本,家族的结构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形成具有远近亲疏差异的关系网。在这种情况下,父辈或祖辈或许会成为羁绊,比如,他们以亲情的名义干涉子女的婚姻问题。而如今,西方的个人主义思想或许已经全面渗透到中国年轻人的心理。我们夹在两种状态之中,亲情的羁绊和个人主义。
马海蛟:在这件作品里,我把这封信中提到的三个代际抽离出来,分别去表现它们。其实,拍摄在两个地方进行,一个是杭州的弄堂里,因为这封信寄给了杭州的某个弄堂。虚构中,这封信的作者在北方当兵,所以另一个场景是在河北的一个兵团里拍摄的。
王文菲:你如何选择自己所拍摄的素材?《家庭分裂主义》的创作周期仅有两个月,由于时间的限制,你更多地采用场景重现和摆拍的手法。这件作品非常优美,表现了乡愁的韵味。乡愁或许意味着故乡已经不存在,即便人能够回归故乡,它也已经失落了。
马海蛟:我记得有一位导演说,故乡是回不去的出发之地,我围绕这种情绪进行创作。每个人都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体会这种情绪。
王文菲:记忆和记录不同,是非常主观的东西,我们倾向于美化旧日的时光。现在,我们可以把两部作品放在一起看。一部是马海蛟在2012年创作的《如果,我把它忘记》——他作为创作者,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用镜头寻找记忆。另一部是侯孝贤的《童年往事》。在创作《如果,我把它忘记》时,你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为什么那个时候想去拍自己的家乡?
马海蛟:之前,我的作品很多都是“作业”的状态。2012年暑假的时候,我觉得可以开始自己的个人创作,进入自由创作的状态,自然而然地回到家乡去拍一些片段式的影像。最初的想法是要创作非文字的家庭影像传记。当我看到厨房的器具,看到四合院没落的样子,会本真地产生一种兴趣,进入一种记录的状态。塔可夫斯基的《镜子》似乎也把童年记忆和以前生活的片段综合起来,即便观众在观看影像时不一定完全理解镜头和镜头间的具体联系,但在心中会产生一种感性的情愫。当时拍《如果,我把它忘记》的时候,我也把记忆片段化,慢慢地呈现出一种整体状态。
吴建儒:《家庭分裂主义》展现的是代际之间内心的冲突和矛盾,《如果,我把它忘记》似乎缺少浓烈的情绪,采取平铺直叙的手法,视角相对客观。
马海蛟:《如果,我把它忘记》与记忆相关,更多地跟侯孝贤的《童年往事》有一些联系。《家庭分裂主义》讨论的是都市对家庭状态的冲击。
吴建儒:在《如果,我把它忘记》里,其实有些问题没有展开,比如里面有一幕是大人带着小孩去上坟,还有不少镜头都只有小孩或老人,这些镜头可以说与生死问题有关,但同时也可以说和乡下留守问题有关。但我在这里面只看到了一种个人的记忆和情绪。而侯孝贤的《童年往事》所谈到导演的个人经历所表现的不仅是这些内容,它跟台湾和大陆的关系、国家历史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马海蛟:作为创作者,我当时并没有通过很多维度去考量。非常简单,我想让每位家人都被书写在影像里。我认为,侯孝贤在平铺直叙地阐述自己对童年、对祖母,以及青年恋情的回忆。不过,每个人都经历社会所发生的事情,生活在当下,呈现的状态当然和社会、国家相关。
王文菲:《童年往事》的叙事内容和影像风格之间具有张力,以抒情,甚至漫不经心的方式表现死亡。《如果,我把它忘记》也与记忆中的童年、家乡有关系,不过似乎更多在反映一种田园牧歌、乌托邦似的状态,你在用影像美化的记忆吗?
马海蛟:侯孝贤对死亡的表现是富有张力的,也喜欢用家庭合影的形式。我的作品也涉及对于死亡的记忆,比如妈妈带着小孩去给外祖母上坟的场景。我只记得小时候,我非常喜欢去吃墓前的祭品,当我把它呈现出来,这就是我关于父辈、祖辈死亡最真实的理解。
吴建儒:在《童年往事》里,有两个关于死亡的场景让我印象很深刻,一个是父亲的死亡,全家立马都陷入了恐慌和悲伤之中,大家都围绕在这个男性一家之主的身边,场面一片混乱;而到了影片后面,祖母的死却在几天之后才被发现,当时她尸体的另一侧都已经开始腐烂了,殓尸官骂在场子孙们的不孝,而这时候,小孙子们站在一起才构成了全家福的姿态。这两个镜头的对比让我很伤感,导演在描写祖母去世的画面,用的是一种回忆的旁白,祖母的尸体仿佛暗示台湾跟大陆之间的联系。她生前总是带着孙子找回家的路,而在她去世的时候,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人听到。或者说,她更像是被这个时代抛弃的人。这样比较一个艺术家和导演的工作也许是不公平的,在你的作品里,父亲的形象似乎是缺席(模糊)的,而关于你和上一辈的关系抽象地变为小孩和老年人的两种角色。
马海蛟:这可能跟我一直以来对父亲形象的忌惮有一定关联,我不太敢触碰这个形象。在《家庭分裂主义》中,我也非常谨慎地谈这个话题。
王文菲:参加上海双年展的作品《马国权》是一件纪录式的作品,马海蛟用了半年左右的时间创作它,这件作品也加入了马海蛟撰写的独白,其实也不完全算是写实性的。
马海蛟:这件作品跟我去年年初的状态有关。我经常看当代艺术的展览,其中的影像作品越来越多,但渐渐地,我会发现自己有点审美疲劳,打动我的地方特别少。那个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创作一件作品解决自己的这种困惑?所以,我把创作的出发点设定在更为切身的经验上,关注马国权这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是我的一个亲戚,在1992年、30岁的时候,他是一位公务员;那年,他遭遇了一场车祸,之后的智商就仿佛6、7岁的孩子一样。我每年过春节回家的时候,都会遇见他,他每天会跪在床上念佛经,之后会写一段日记记录自己的生活;他的字一笔一划,特别像小学生写的。所以,我对他特别感兴趣,想围绕他创作纪录式的作品。最开始,我打算以纪录片的形式创作,大概进行了几个月之后,我发现纯纪录的方式似乎没办法满足我,所以会加入一些设计感比较强的镜头,采取相对抒情化的表达方式。
王文菲:《马国权》里存在很多纪录式的影像。拍摄对象在镜头面前,往往会不自觉地开始表演。而这件作品之所以感人,是不是因为片中的人物对你的镜头没有防御?如何做到这一点?
马海蛟:首先,他是我的亲戚,不会对我有防备;其次,纪录片的拍摄周期很长,我慢慢和被拍摄的对象之间形成互相的信任,这个问题就会解决。
王文菲:与纪录片《马国权》同时展出的东西包括一些相关物件,就像你说的,这并不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纪录片。
马国权:有些朋友会问,这件作品是不是更偏电影化一些?一直以来,我认为自己还是更偏爱当代艺术的展示方式,并不局限在一个剧场或影院里。通过创作,我表现了某一阶段的个人思考,展出一些图片摄影或者文献。我曾经获得1989年马国权还健康的时候使用的笔记本,里面都是读书笔记,也有很多跟成功学相关的文本。我觉得很有趣。之后,我每天看到他在写日记,字迹像小孩子一样,我就想让他重新书写1989年的笔记,这种时间的变迁对我产生了一种触动。同样一个人,在相隔20年之后重新书写一样的内容,但字迹发生了很大的改变。随着社会的演变,这些文字内容也会发生某种意义上的变化。
王文菲:马海蛟对影像素材的选择上很有趣。比如,对于马国权,最戏剧性的事件是车祸,而马海蛟没有直接用镜头去表现它,更多呈现琐碎日常生活中的细节,将情感融入其中。他没有选择去拍摄事故、激烈的场景,这跟如今很多年轻艺术家的选择不同。马海蛟返回日常生活本身,而这种日常性反而更难把握,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马国权:无论是创作者,抑或观众,都会有个人偏好。我对日常性的东西特别有感触,看到家里的书、相册或者厨具,会联想起家人曾经在其中生活的场景。这其实是一种怀旧的情绪。
王文菲:是枝裕和的《步履不停》也是如此。
马海蛟:《步履不停》是我这两年来看到的最好的作品。它不仅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电影,其中的情绪对我触动也很深。塔可夫斯基在阐述创作时,谈到所谓的“雕刻时光”,或者说回忆性的作品,都是从自然流逝的时间中截取片段。他举了一个日本俳句的例子,以三行文字描述水滴落在湖面上产生涟漪的过程,这是非常自然、日常化的画面。作为创作者或者时光的雕刻者,我们都会把这些转瞬即逝而又带有永恒质感的片段抽离出来。是枝裕和也是如此,他的作品没有大场景,呈现一种日常性的生活,比如,在某个午后和父母谈话的片段中嵌入一种永恒性。
吴建儒:多数电影讲究叙事及其背后的社会议题,而当代艺术有更多的空间来彰显事件的不同侧面。《马国权》的呈现方式是装置,观众在黑色的箱子里面观看、体验,并直接接触马国权相关的物件。这样的感知方式和电影的叙事肯定是不一样的——当代艺术在展厅里展示有一定的原因。对于当代艺术工作者而言,创作者往往需要找到一个讨论的命题,或为特定的观众给出某种观看的角度。你的工作范畴也许不一样。
马海蛟:我把自己定义成在当代艺术范畴里创作的影像工作者。当代艺术的影像和艺术电影、实验电影之间的边界是极其模糊的,但我会将这种情况解释为身份问题。一个艺术家即使按照电影的程序拍了一部电影,但外界或许也将其认定为一件当代艺术作品;一些电影导演也创作非常艺术化的电影。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特别重要的议题,重要的是让观众去欣赏、体验作品。
王文菲:我认为即便将《马国权》当作纪录片来看,它也是非常好的作品,并不一定要在某一个系统里面被界定。马海蛟并没有刻意为某一个观众群去创作某一类作品,处于一种“自然生长”的状态。我们也可以谈一谈与风格有关的问题。马海蛟的所有作品都有一个特质——对于长镜头的运用,这和商业大片非常不同,观众需要聚精会神地观看一个缓慢的抒情性长镜头。那些将长镜头运用到极致的导演,比如塔可夫斯基和贝拉·塔尔,在他们作品中,镜头的长度很难让没有丰富观影经验的观众接受。马海蛟的作品《远了,更远》里充满了这样的镜头。
马海蛟:2016年底到2017年1月初,我在荷兰驻留。这个时期,欧洲的难民问题成为一个热点,我就围绕难民的议题创作了《远了,更远》。我观察了当地难民的生活状态,政府把他们安置到一个临时居住的区域,用集装箱建起临时性的居住场所。于是,我非常自然地再次联想到家庭的元素,模拟一位难民写了一封寄给仍然生活在家乡的母亲的信,描述他在荷兰的所见所闻。其实这也反映了我个人的状态,我原本生活在北京,突然来到荷兰,面对一片森林,优美的环境,我的第一感觉是非常舒适,享受这一切,但过了一两天,我会觉得这一切都不属于我,因为这跟你的生活环境完全没有关系。我会将这种情感投射在难民的身上,那种一尘不染的优美风景反而会给我带来一种危机感,这或许也是一种“乡愁”。一直以来,我的美学训练、实践、偏好都慢慢地自然显现出来,我没有一个特别明确的方向。在自由创作的过程中,我慢慢发现自己对家庭性和情感的东西很感兴趣。个人风格的形成也是如此。我会把塔可夫斯基电影中的长镜头形容成“非炫技式的优美”。如今,长镜头变成一种所谓独立电影或者艺术电影惯用的手法,而塔可夫斯基的长镜头纯粹为其表现的内容和情感而服务。
王文菲:除了长镜头的选择,马海蛟也非常喜欢运用独白。他曾经也写过一些诗歌、散文。电影和文学属于两种艺术形式,而电影也是可以具备文学性的。你如何看待电影的文学性?
马海蛟:关键在于要恰如其分地运用旁白,比如《童年往事》或费穆《小城之春》里的旁白。我认为,中国的当代影像创作者分为两类,一类爱好文学,一类爱好哲学。哲学爱好者的作品饱含思辨精神。我一直以来偏爱文学化的创作。塔可夫斯基与侯孝贤、是枝裕和运用旁白的方式不太一样,后者采取一种非常东方式的日常化描述,而塔可夫斯基的作品更多表现了某种古典、形而上的精神。
吴建儒:关于难民的影像不在少数,乡愁和难民的情绪之间多少有些矛盾,而你把难民塑造成乡愁的主角。
马海蛟:当时创作的时候,我每天游荡在阿姆斯特丹的郊外,看当地的风景和人,这种观看状态所构成的主体和客体之间的状态,是一种“远观”的状态。
吴建儒:难民不是乡愁的问题,而是身份矛盾的问题。其实你没有真正讨论难民的问题?
马海蛟:难民问题是一个全球性的话题,大家都会从不同的方向和维度讨论这个问题,我并没有直接讨论最核心的难民问题。与这件作品同时展出的还有两件录像作品——我周末去阿姆斯特丹博物馆广场,刚好遇到集会,大家举着表达“政治正确”的牌子。有一对男女朋友,男人身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我的女朋友是伊斯兰人”,女孩身上也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我的男朋友是欧洲人”,他们用这种方式去表达对难民的态度。而我的创作则更多从个人的情感出发。
王文菲:马海蛟采取了一种比较抽离的表达方式,没有直接拍摄冲突或者难民营的状况。总体而言,他在“例外状态:中国境况与艺术考察2017”中呈现的作品非常具有个人的色彩。展览所关注的问题比较宏观,而马海蛟关注的家庭、个体与情感问题或许是更为根本的,无论在何种社会背景之中,我们终究要回到具体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