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让好艺术影响更多人”是UCCA在15周年之际确立的新使命,这就要求UCCA在公共性方面需要不断提升。这并非一个简单的任务,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美术馆均做过一定尝试,公共性从“物”到“人”的主体转向也引发了新、旧博物馆学派价值观之间富有张力的争论。
最有代表性的争议案例之一便是美国布鲁克林博物馆前馆长阿诺德·雷曼(Arnold Lehman)的“大众主义(populism)”运营策略。2000至2015年,布鲁克林博物馆不但推出了“嘻哈国度(Hip-Hop Nation)”“星球大战”等符合大众口味的展览,也推出了“第一个周六(First Saturdays)”项目,即在每个月的第一个周六夜晚,公众可以免费参加博物馆精心策划的展览和公共项目。甚至在2010年,博物馆联合电视台推出了一档电视真人秀节目,胜者可以获得在美术馆举办展览的机会。
布鲁克林博物馆的这些举动引发了博物馆界强烈的反应。有人批评其无视丰富的馆藏而让步于轻浮的内容,严重削弱了博物馆的教育性;也有业界人士质疑,这些方式是否真的能留住博物馆的来客。面对这些批评,雷曼表示,从数据上看,博物馆受众的数量和丰富度确实得到了提升,并且在观众进入真正的“网红打卡点”前,博物馆会通过馆藏帮助观众理解展览的文化背景。事实上,越来越多的机构,包括一度对“大众主义”持批评态度的博物馆,在运营压力和“新博物馆学”等关注社群与社区需求的文化思潮影响下,开始学习布鲁克林博物馆与公众的互动模式。
将视野转向国内,从2013年起,“网红展”在中国形成一股潮流,其以奇观式的布景和对社交媒体传播的把握,吸引公众前往打卡拍照。这一现象同样引起了国内博物馆界的争议。“网红展”就公众传播方面提供了新的思路,但同时许多“网红展”一味追求感官内容,而忽视了对公众思考的启发性。要解决提高公共性的问题,艺术机构不能为表面的捷径所迷惑,而应该审慎思考它的答案。就像布鲁克林博物馆这一案例所揭示的那样,公共性或许更适合作为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以此帮助艺术机构更好地将对话带入公共领域。
艺术机构如何应对挑战,兼顾教育性与公共性的平衡?近些年,一些探索艺术多元合作可能性和艺术传播新媒介的跨界尝试让我们看到了艺术走近大众新的可能。2022年6月11日,UCCA邀请故宫博物院总策展人王亚民,作家、艺术评论人btr,UCCA Lab艺术副总监刘雪丽,在“博物志”播客制作人于婉莹的主持下,为观众分享中国艺术机构在走进大众的过程之中那些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具体实践。
刘雪丽
UCCA Lab 艺术副总监
UCCA集团UCCA Lab艺术副总监,2018年加入UCCA,负责策划UCCA Lab与企业、品牌、政府单位合作的当代艺术项目,专注于研究并实践当代艺术与城市生活文化的相互介入。近期策划的展览包括:2022年贵阳南明区青云路公共艺术项目“南明赋”,2021年上海宝姿60周年品牌回顾艺术展 “时空旅人”,2021年广州永庆坊 × UCCA Lab“有中生有——西关故事新编”,2021年成都“潮拜72小时”音乐节公共艺术项目——“新世界乐园”,2021年北京阿迪达斯 × UCCA Lab可持续主题艺术展览“重塑蔚蓝”,2020年百威 × 上海滩 × UCCA Lab实验艺术戏剧“R.E.D”, 2019年爱彼迎非遗艺术展“溯·承——非遗别院”等。在加入UCCA之前,曾于非营利艺术机构泰康空间负责拓展工作,蓝色光标公关传播集团担任内容总监。中央美术学院艺术学硕士学位,同时拥有工商管理学士学位。
王亚民
故宫博物院原常务副院长
全国政协委员、故宫博物院原常务副院长、研究员,清华大学文经学院学术委员会委员、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生导师。历任河北人民出版社副社长、河北教育出版社社长、总编辑、党委书记,河北出版集团管委会副主任、河北出版总社副社长。2007年任故宫博物院副院长兼紫禁城出版社社长、《紫禁城》杂志主编,2012~2018年任故宫博物院常务副院长兼故宫出版社社长。作为出版人,曾编辑策划了《李大钊全集》《中国现代学术经典》《二十世纪史学名著》《世界文豪书系》《故宫博物院藏品大系》《故宫经典》《赵孟頫书画全集》等。曾主编北师大版高中《历史》教材、《出版人丛书》。作为经营管理者,坚持故宫文化的创新与活化,坚持文化创意与当代社会的审美与须求相结合,推出文创产品11000余种,尝试探索中国式的文创产业新的途径。先后获得“中国韬奋出版奖”、全国宣传文化系统“四个一批”人才、新闻出版行业领军人才等荣誉称号,享有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btr
作家、译者、艺术评论人
生活在上海的作家、译者和艺术评论人。出版有《迷你》《意思意思》《上海胶囊》等。译有保罗·奥斯特《孤独及其所创造的》《冬日笔记》、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樱桃的滋味:阿巴斯谈电影》等。微信公众账号“意思意思”(ID:petite_mort)创办人。
于婉莹
“博物志”播客制作人
“博物志”是一档广泛地关于博物馆的播客。2019年苹果最佳节目之一。